第1464章 硬仗!

  傍晚时分,天气愈发地阴沉。
  官道上,神情慌张的镇南军溃兵三五成群地正在向后方溃退。
  他们时不时地朝着后边张望,显得很是紧张。
  这些镇南军的溃兵都是清一色的步卒,比不上有战马可以骑乘的参将杨瑞等人逃得快。
  没有过多久,后边突然响起了呼喊声。
  “左骑军追上来啦,快跑啊!”
  许多疲惫不堪坐在路边休息的镇南军溃兵闻言,吓得急忙爬了起来。
  他们朝着后方张望,只见远处的溃兵正拔腿朝着这边逃来。
  “快跑,左骑军追上来啦!”
  战场上他们和左骑军交过手。
  左骑军宛如疯子一般凶悍,那不怕死的气势让他们现在都胆寒。
  所以听闻左骑军追上来了,溃兵们宛如受惊的兔子一般,一个个又拔腿沿着官道逃。
  不少聪明的溃兵离开了官道,跑向了大野地,以试图逃过左骑军的追击。
  在溃兵的身后,大批浑身血迹斑斑的左骑军将士在暂代校尉宋言的率领下,正迅速向前追击。
  他们所过之处,溃兵们一哄而散,不敢与左骑军接战。
  许多溃兵太过于害怕,在逃命的时候,将抬着的伤兵直接扔在了路边,独自逃命去了。
  一时间,道路上到处都是扔的兵刃、旗帜和伤兵。
  许多受伤的伤兵们一瘸一拐地狼狈奔逃,不断的有人跌倒在地,他们神情中满是恐惧色。
  左骑军的速度很快,许多伤兵体力不支,落在了后边。
  “我投降,我投降了,别杀我......”
  不少伤痕累累的伤兵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向左骑军的追兵磕头求饶。
  “不要理会他们,跑起来,给我追!”
  面对那些被镇南军遗弃的伤兵,代理校尉宋言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大声催促着左骑军将士加速追击。
  “太娘的,这是要累死咱们呀!”
  “是啊!”
  “这刚打了一仗,就让继续追击,简直是不拿咱们当人!”
  “......”
  有哨官大声地呵斥道:“少说两句,留点力气杀敌!”
  左骑军三河营的队伍跑得也乱七八糟。
  不少人对于连续作战颇有一些怨言。
  可如今校尉都被撤换了,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抗命。
  许多将士的体力不支,远远地落在了后边,整个队伍拖拖拉拉的绵延了几里地。
  好在他们刚打了一场胜仗,如今的士气倒是旺盛。
  当左骑军三河营的追击部队刚通过一条小溪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镇南军庞参将的队伍。
  庞参将率领的三千多人马是想上来捡便宜的。
  他觉得左骑军刚打了一仗人困马乏,正是虚弱的时候,正是他立功的好机会。
  所以从溃兵的嘴里得知左骑军追过来后,他非但没有惧怕,反而是兴奋地下令加速前进。
  “前边有大股的镇南军!”
  左骑军的追击部队发现了前边的镇南军部队,有人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代理校尉宋言骑在马背上,也朝着前方张望。
  只见约有三四千名镇南军正迅速地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宋言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刀,转头大吼了一嗓子。
  “狭路相逢勇者胜!”
  “抄家伙,打垮他们!”
  “杀啊!”
  宋言这位骁骑都督梁大虎麾下的亲军都尉面对迎面而来的强敌,率先地发起了冲锋。
  “杀啊!”
  左骑军将士爆发出了震天的吼声,挥刀迎战。
  面对气势如虹的左骑军,镇南军庞参将同样是面露兴奋色。
  因为他看左骑军一个个浑身血迹斑斑,很显然是从战场上直接追过来的。
  左骑军刚打了仗不休整,直接追过来了,正是最虚弱的时候,他觉得这是击败他们的绝好机会!
  “告诉下边的将士们,给我狠狠地杀!”
  “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给我冲!”
  庞参将一声令下,三千多名镇南军也拔刀迎战。
  他们嗷嗷叫地扑向了左骑军,就像是闻到了腥味的饿狼一般。
  “杀!”
  代理校尉宋言一马当先,与镇南军冲在前边的骑兵撞上了。
  “噗哧!”
  “噗哧!”
  宋言这位亲军都尉手里的长刀横劈竖砍,当场就掀翻了两名冲着他冲来的镇南军斥候骑兵。
  “嘭!”
  又一名镇南军的军士被宋言的战马直接撞得倒飞了出去。
  “噗哧!”
  宋言手里雪亮的长刀划过,掀起了一蓬鲜血。
  几名手持长矛的镇南军齐齐地捅向了宋言,宋言的长刀挥舞出去,将长矛都给荡开了。
  可是他坐下的战马却是被捅了几个血窟窿,战马悲鸣一声,侧翻倒地。
  宋言用力蹬了一脚战马,借助反向的力量,让自己平稳地落地。
  “他是一个当官的,杀了他!”
  十多名镇南军军士瞪着眼珠子围杀上来,满脸凶光。
  “日你娘的,想杀老子,没有那么容易!”
  面对这十多名镇南军军士,宋言怒吼一声,主动地迎了上去。
  “嘶!”
  宋战砍翻了两名镇南军军士,他身上虽然有甲衣护身,可还是多了四五道伤口。
  “王八蛋,我和你们拼了!”
  宋言吃痛之下,仿佛是激起了骨子里的凶性一般,拎着刀子嗷嗷叫。
  宋言那疯狂的模样,吓得周围的镇南军都是不敢上前了。
  “杀啊!”
  大批的左骑军已经纵步杀了上来。
  有围杀宋言的镇南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左骑军的军士给飞扑摔倒在地。
  “死!”
  “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杀!”
  左骑军的这些将士浑身浴血,浑身充斥着充冲天的杀气。
  他们舍弃了自身的防御,完全是一幅不要命的打法。
  一名名镇南军军士和左骑军将士撞在一起,双方是人仰马翻。
  有翻滚在地的镇南军军士和左骑军将士扭打在一起,双方的兵刃已经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去了。
  左骑军的军士用拳头猛砸着镇南军军士的面门,砸得对方鼻梁折断,鲜血横流。
  也有左骑军的军士死死地掐着镇南军军士的脖颈,镇南军军士的面色一片青紫色,窒息而亡。
  “冲,都给我压上去!”
  “他们没有多少力气了!”
  “我们必胜!”
  镇南军的庞参将坐在战马上,不断催促后续部队投入战场。
  双方一交手,前边的镇南军就被打懵了。
  他们还没适应战场的节奏呢。
  面对左骑军一上来就不要命地猛冲猛打,前边的镇南军只能被动地防御,竟然被打得节节后退。
  好在镇南军都是生力军。
  他们很快就稳住了阵脚,旋即展开了反击。
  左骑军的将士方才的不要命冲锋,完全靠的就是一股血勇之气。
  现在与对方陷入了混战,他们的劣势马上就凸显了出来。
  他们刚以弱势兵力击败了镇南军杨瑞所部,没有休整,又马不停蹄的追击过来。
  如今又和庞参将所部的镇南军混战在一起,他们的体力已经不行了。
  很多左骑军将士在先前的战斗中一刀就能结束一名敌人的性命。
  可是现在一刀砍出去,他们明显感觉到力道不足,只能将对方杀伤。
  一旦对方展开反击,他们就有些招架不住。
  左骑军后续追击部队源源不断地投入战场加入战斗,可是劣势却依然在扩大。
  许多左骑军在费力斩杀了一名敌人后,面对又一名扑上来的敌人,他们就低挡不住,只能被迫后退。
  “杀啊!”
  镇南军愈战愈勇,左骑军除了最开始给予镇南军迎头痛击外,已经被打得节节后退,有些招架不住了。
  双方交战没有多久,庞参将就敏锐地发现了左骑军体力不支的迹象。
  虽然左骑军的人在疯狂的厮杀,但是他们的战力在不断的下滑。
  他甚至看到了有左骑军的人当了逃兵,这让他格外的兴奋。
  “他们快撑不住了,给我往前压!”
  “打垮他们!”
  催促进攻的号角声连绵不绝,镇南军的这一支生力军蜂拥向前,对左骑军猛冲猛打,战斗格外的激烈。
  左骑军被打得节节败退,一直退到了小溪处。
  双方在小溪里混战厮杀,不断有人倒地,鲜血染红了溪流,左骑军的伤亡在不断地扩大。
  要不是左骑军训练有素,不甘心失败的话,他们现在已经被打崩了。
  “校尉大人,挡不住了,撤吧!”
  “我带人断后,你们撤!”
  面对嗷嗷叫不断猛扑而来的镇南军,左骑军如今是节节败退,不断有左骑军的人脱离战场,独自逃命。
  有甲衣破碎的都尉向代理校尉宋言请求撤退。
  “不能撤!”
  “没有都督大人的军令,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能撤!”
  宋言浑身同样是伤痕累累。
  他临危受命接管三河营,率部进攻,他不能辜负了自家都督大人的信任!
  “他娘的,你不走老子走!”
  “你想死就死吧,老子还想多活几年呢!”
  看手底下的弟兄伤亡惨重,那都尉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回来,回来!”
  看这都尉竟然临阵脱逃,代理校尉宋言气得暴跳如雷。
  “将他们给我拦住!”
  可是宋言在军三河营中没有任何的根基。
  现在局势危急,他的话没有多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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