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黄粱一梦(20),恶霸

  夕阳染红苍穹,天际愈加暗淡,
  云卷云舒,夜晚将至,
  留给中国足球队的时间...
  不多了。
  冬山梨梨坐在一块石头疯狂抖腿,
  拖鞋与地面不断发出“啪嗒、啪嗒”的激烈碰撞。
  “喂,你还要多久?”
  她抬头瞅了眼天色,不耐烦喊道:
  “天马上黑了,再不出发我们就会违反规则。”
  翘着二郎腿,整个人陷进沙滩椅的秦诺,
  不咸不淡答道:“急什么,这不没黑么。
  安啦,有我在万事无忧。”
  说话间他一个咸鱼翻身,从仰卧换成侧卧造型。
  懒洋洋放下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
  随手拿起旁边摆放的冰镇果汁吸上两口。
  凉凉爽爽,甜甜蜜蜜,
  搭配徐徐吹来的温煦晚风,端得惬意慵懒。
  沙滩椅旁边,还摆放着不少娱乐产品。
  pSp、Gameboy、《刃牙》漫画全集、杂牌平板电脑...
  尽管成色上看均为二手货,
  但与无所事事,
  闲得将地面抖出十几个窟窿眼的冬山梨梨相比较
  简直天上地下、云泥之别。
  不知道的以为秦诺是来度假,而非执行任务。
  这场面就像富哥站在饥肠辘辘的流浪汉跟前,抱着炸鸡全家桶、冰阔乐爽吃畅饮。
  边吃边叫嚷好吃好吃,
  你想要啊?就不给你。
  “靠,我有点后悔留下来了。”
  冬山梨梨见秦诺那副模样,不忿啐了口唾沫。
  本以为所谓的做实验顶多三四十分钟搞定,
  结果花费了一下午都没结束。
  原本5小时的充足时间,现在只剩下1小时不到。
  若是途中再出现纰漏,怕是没法在天黑前进入鹿角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就在晚霞逐渐消退,夕阳快要彻底西沉之际,
  啪——
  书本合起的声响打破现场平静。
  秦诺忽然起身,边快速收拾椅子、书本边招呼冬山梨梨准备动身。
  “怎么,实验做完了?”
  “勉强算吧,我主动把水滴收回来了。”
  “哦?
  说起来你总共用了3次,到底在做什么实验。”
  收拾东西空挡,冬山梨梨好奇开口问道。
  秦诺微微侧目,
  看了对方几眼才不急不缓吐字:“测试岔路口危险程度。
  第一次,我命令水滴遵循铁片规则。
  不过它运气太差,刚离开岔路口就遇到了摇铃者,当场被杀。”
  停顿片刻,他继续道:
  “第二次,我依旧命令水滴遵循铁片规则。
  这次它顺利离开岔路口,
  但是在沿着正北那条路前进时遭到袭击。”
  “正北...”
  冬山梨梨想了想:“北边不是通往丽晶公立中学吗?”
  “没错。”
  秦诺点点头平静道:“根据第二次水滴出发与死亡的时间间隔,
  它应该是抵达废弃校舍附近时遇到袭击。
  之后就是第三次,也是花费时间最久的一次。
  我命令水滴什么都别做,一直朝前走。
  只是它无论选择哪条路,始终会回到岔路口。
  简而言之就是陷入类似鬼打墙的无限循环。”
  “噢,合着你用穷举法逐个排除错误规则。
  可水滴一次便是500游戏币,太奢侈了吧?”
  听到这儿,
  冬山梨梨算是明白秦诺用意,
  但心里头还是有点小不满。
  并非针对秦某人行事作风,
  而是他吃吃喝喝几个小时,期间竟不分自己一杯饮料。
  虽然不一定会领情,但你起码客气下吧?
  好歹临时队友一场,请杯水都扣扣搜搜,
  上千游戏币砸出去反而阔气得不行。
  啥人啊这是。
  似是瞧出冬山梨梨所想,
  秦诺把东西塞进背包后,淡淡道:
  “该花钱的地方,我从不吝啬。
  尤其是与性命挂钩的事情,
  一两千游戏币算什么?一万我都会花。
  只要能活下来,日后有的是接着赚钱。”
  秦诺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甚至是自言自语。
  貌似在说“可惜时间不够,不然真想把所有规则都试一遍”之类的话。
  冬山梨梨没搭腔,只是古怪地看着他。
  同时心头暗暗怀疑,
  这家伙是故意把自己排在最后一组,
  好让其他人蹚雷获取情报吧?
  一路无话,两人来到岔路口。
  先前Ada等人战斗留下的痕迹消失不见,
  入目处除了几条土路与一块路牌,别无他物。
  由于几条规则已实际测试过,
  所以他们直接按照旅游指南方法,默念祷告词。
  中途没有摇铃者现身,没有红布雕像出现,没有古怪笑声响起,
  等到铃铛落地声传来,
  二人停止默念沿着西北方向岔路,来到了最后一座村落-鹿角村。
  与其他两座村落稍有不同,
  这里的房屋墙壁残留熏黑痕迹。
  村头树木比起途中见过的亦低矮许多,似乎新栽种没几个年头。
  站在村外眺望,
  路上根本见不到行人,房屋窗户零零散散透出光芒。
  想来天色渐晚,村民全部蹲在家里。
  “你等会。”
  以防万一秦诺掏出蜂鸟,往上一抛。
  迷你侦察机旋即无声无息遥遥升空,开启热成像模式侦测村落情况。
  差不多在鹿角村转了一整圈,秦诺终于确定今晚栖身场所。
  一间位于村子偏僻角落的独居老汉房屋。
  翻过围墙,撬开门锁,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晕屋主人,两人算是卡着点安顿下来。
  整个过程快狠准,根本没闹出一点动静。
  仅有厨房洗水槽的水龙头无声控诉两名恶霸的强盗行为。
  并为倒在地下室的老汉默默流下几滴清泪。
  滴答、滴答、滴答...
  克拉夫季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正以头下脚上姿势倒吊着。
  如同肉联厂的二师兄,
  身上衣物尽数扒去,浑身光洁溜溜。
  浓重血腥弥漫空气,缓慢滴水声回荡耳边。
  他扭动几下刚想挣脱枷锁,一股酸软立马袭遍全身。
  此外脚踝处传来剧痛,也疼得克拉夫季差点倒吸凉气。
  艰难转头望去,
  原来是一根粗铁钩扎穿了自己脚踝。
  “这是哪?
  我记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古怪笑声,然后,然后...”
  克拉夫季努力回想,可惜脑子昏昏沉沉,
  如同被注射过量麻醉剂,记忆片段断断续续。
  该死,到底怎么回事?
  我又为什么在这?
  衣服在哪?
  谁把我吊了起来?
  种种疑惑萦绕心头,他感觉脑子更重了。
  好不容易稳住情绪,
  克拉夫季耐住性子左右打量,试图寻找脱困办法。
  这是间占地面积颇大的正方形房间,
  昏暗无光,能见度很低。
  借助门缝射进来的微末光线,隐约看见旁边还吊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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