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乔戈
F国，佛罗兰大州。
临近中午，大街上熙熙攘攘，人们进入两侧林立着种类繁多的店铺内，内部商品琳琅满目。
一个穿着薄款风衣、带着压低的长檐帽的男子绕过好几条街，进入了房子内。
这一间普普通通的廉租房，附近的租客都是普通的工薪阶级。
房内的人看了看门外的镜头，又从猫眼上反复确认接头手势后，这才打开门。
“进来吧。”
来人从虚掩的门边钻了进来，身后的门飞快的关上。
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有些稚嫩的脸，下巴上的胡子平添了几分成熟。
正是消失许久的卢瑟。
全国联赛后，他和令五在一起了，两人选择留在教会总部所在的城市，继续卧底生涯。
开门人，也就是甄如熊此时坐在椅子上，脸色严肃。
——
“她最近怎么样？”
甄如熊定定的问道。
卢瑟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
随后他郑重的冲甄如熊一鞠躬：“她现在很好，也十分挂念您。”
“对了，她托我给您带句话：
她希望您能够保重自己，不要被她和教会的恩怨波及到。”
——
自从顾换离开后，与顾换相关的人开始被教会严密监视，甄如熊无疑就是其中的密切监视对象。
而一直以来，全国众多天才竞逐的神云计划只是教会进行筛选的工具，真正脱颖而出拿到神云牌的超级天才，才是教会最终想要的执行者。
远在国外的顾换隐藏了自己的行踪，一边在寻找关于皇朝的相关信息，一方面也在探寻教会隐藏颇深的秘密。
而尊重师长的她，无疑不想让自己的老师夹在中间为难。
——
闻言，甄如熊大怒，猛地一拍桌子。
“糊涂！”
卢瑟默然看向他，没有说话。
当他知道全国联赛的真相后，对教会的不齿举动产生了深深的不满，同时也对甄如熊这些抱有理想主义的真正为人师者感到钦佩。
甄如熊冲到他上前，“你带话给顾换，告诉她，只要她还是我的徒弟一日，我就必然会保她！”
他吐出一口气，决绝道：“不要让她担心我，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吧！我活到这把年纪，还是懂得什么是对的！”
这话如果被教会的人听见，就相当于是叛徒了。
卢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不理会卢瑟，甄如熊将之前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卢瑟，嘱咐他一番。
等他离开后，卢瑟简单布置后，也再次乔装离去。
.........
甄如熊回到家里，煮了一杯热饮。
他细酌着手中的饮品，将有些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
今天有一场豪华的宴会，F国上层的有地位的成员几乎会都会到场，他也收到了邀请函。
不得不去，他叹了口气。
随后，他简单理了理头发，换上有些繁琐的燕尾服，看起来像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周身泛着生人勿进的气场，增加了些别样的魅力。
时间不早了！
这次再没有可爱伶俐的徒弟同自己一起出席，他干脆舍弃了女伴。
门口，车已候好。
——
红灯绿酒，觥筹交错。
舞池中，摇曳舞动的男女一边轻微的呢喃私语，一边又刻意的压抑着自身的情绪。
甄如熊轻抿酒水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往来交谈的人。
“今天的的人都很重要，你可以适当活泼一些。”
老校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轻声对儿子说道，他打扮的十分得体，上好的面料搭配昂贵的皮革，一身崭新的行头。
甄如熊“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全国联赛后，一切都变的面目全非起来。
在得知老校长在小圆桌会议的提议后，原本缓和的父子关系又降到了冰点。
看着有些冷淡的儿子，老校长也有些复杂，“你也不小了，有时候不能太理想化，社会就是这样，你要想达成目的，就必须在规则内行事。”
“如果规则本身是错的呢？”
他淡淡的说道。
“规则既是枷锁，也是保护伞。”
老校长这样说道。
然后转身与附近的教会高层攀谈起来，氛围十分友好。
甄如熊摇了摇头，端着酒杯走开了。
——
他来到一个角落，这里十分安静。
不远处传来一阵娇笑声，附近的男士纷纷看去。
一个衣冠楚楚的俊美男人站在中央，身边围着一群美人，男人只是漫不经心地睁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笑的恣意风流。
当有美人想靠近时，他又不经意地躲开保持距离。
——
那是得了全国联赛第一的顾言。
这本来应该是他徒弟的，顾换才是实至名归。
他正看的出神，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顾言确实是罕见的天才呢！”
他有些不悦的转过身，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
男子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晶片眼镜，笑的温和有礼，让人感觉到一股浓厚的书卷气质，就好像久经沉淀的学者一般。
见甄如熊回过头来，对方笑着说道：“不过听闻第一学院的超级天才顾换也异常优秀呢，还有小道消息称因为顾换缺席弃权，顾言才拿到了冠军。”
他微侧脸，好奇询问，“是真的吗？”
从男子开口开始，甄如熊一直在审视对方，男子也不生气，谈话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是真的。”
甄如熊淡淡说道，“您是哪家的公子，我好像没有见过您。”
男子笑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乔戈，一名商人。”
他递上一张名片，上面写着船舶工业贸易公司总经理，乔戈。”
“你是Z国人？”
得到肯定回复后，甄如熊脸色变好一点，自己的徒弟也是Z国人。
........
接下来的交流顺畅了许多，乔戈渊博的学识和宽广的胸襟让甄如熊眼前一亮，终于产生了一丝兴趣。
从弗兰纳的教育治学、尼治的人类发展史，到罗伊斯德的社会学，两人的很多观点都不约而同的相似。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感觉自己今天这场宴会不虚此行！
最后，乔戈不急不缓的说道。
“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也许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再交流。”
甄如熊欣然与对方互换了联系方式。
灯光变暗，舞会环节开始了。
一个转身，乔戈融入了池中，消失不见。
.........
宴会厅外面，自称乔戈的男子接通电话。
对面传来声音：“乔总，秦总已经答应赴约。”
“明天下午四点，第六大道的范尔顿酒店。”
男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很好。”
他转身看着舞池边站立的人影，嘴里说道：
“真是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