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系统的选择

  狂暴的雨水，冲刷着神宫司明的脸。
  他放下手枪，眼睛瞥向右边，发现子弹并没有射穿他的脑袋，而是悬停在空中，仿佛被施加了【滞速领域】的影响。
  并不是自己发动的，从他来到天台开始，就没有使用过任何能力。
  这是系统发动的。
  看来自己赌对了，系统不想让自己死。
  他可以失去系统，但系统不能失去他。
  不过，到现在为止，系统依然没有做任何回应。
  还是不愿意说话吗？好。
  他蹲下身，又从湿透的小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他起身，迅速向自己的脖子猛地刺去。
  就在刀尖刺入脖子的最后一刻——
  【住手】
  他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淡蓝色面板，遮住了半个天空。
  他放下水果刀，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他又摸了一下脖子，手上出现了一点血迹。
  刚才水果刀其实刺中了一点点，如果这个面板出现得再晚一点，自己可能真的就没命了。
  而且，现在看来，系统可以使用能力帮自己挡住子弹，但是在某种程度上，他并不能干涉自己的行为。
  所以自己才成功把系统给逼出来了。
  他无力地笑着，把手枪和水果刀收到了黑色小包里，然后拿着浸满了水的小包，迈着颤颤巍巍的步伐走进了天台的阁楼。
  他关上了阁楼的大门，随意地找到一面墙壁，靠着，缓缓坐下，把小包随意地丢在旁边。
  他衣服和裤子被狂暴雨水打湿得不成样子，刚刚坐下，地面上就淌出一滩水渍。
  他的脸色苍白，不停地喘着气，像一个即将垂死的重病患者。
  三分钟后，他终于缓过来一些，向后靠着墙壁，微微仰着头，露出一个微笑：
  “来吧，系统，我们聊聊。”
  【你想问什么】
  他的眼前浮现了一个窗户大小的淡蓝色面板。
  “我先问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系统，你对我有敌意吗？”
  几秒钟后，面板里的字开始不规则地闪烁，变换成新的样子。
  【没有】
  “这样嘛。”
  神宫司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相信这句话。
  在这个时候，系统没必要骗自己。
  更何况，自己的一番行动已经基本证明了这一点。
  如果系统真的对自己有敌意，那么它就会放任自己死去。
  他猜测，自己和系统，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个利益共同体。
  他不知道，自己失去系统会怎样，但是系统似乎很害怕失去他。
  他又开口问道：
  “系统，你能让我的空间感知能力失效，是不是也能让我的其他能力失效？”
  淡蓝色面板的字体再次变换：
  【空间感知不是技能，可以被随时回收】
  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等等，你的意思是，其他技能不能被回收？”
  【已赋予的技能属于你自己，无法被回收】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再次问道：
  “那么，这次的事件，你为什么要让我的空间感知能力失效？”
  淡蓝色面板的字体没有变换，系统沉默了。
  神宫司明微微皱着眉。
  难道这个问题很难吗？还是说涉及到什么核心问题了？
  大概过了一分钟，面板上的字又闪烁着，开始变换。
  但是变换的时间比前面几次长了很多，就像一个人在吞吞吐吐地组织语言。
  十秒左右，变换终于完成了，面板上却是这样一句话：
  【没有理由】
  神宫司明的嘴角微微抽搐。
  这不是什么都没说吗！？
  不过，等等。
  他转念一想。
  没有理由的意思，是不是就是系统随心所欲的举动呢？
  喂喂！这个系统不会有乐子人属性吧！
  好吧，他算是明白了，跟系统较劲也没什么意义。
  系统不会轻易向他妥协，自己也暂时拿它没有办法。
  不过他已经确定了系统对自己的态度，没有敌意的话，他至少不会故意害自己。
  “算了，只要你对我没有敌意就好。”
  他叹了一口气，把手放在了旁边的黑色小包上。
  发动【震荡】，黑色小包，包括里面的手枪和水果刀全部被震成粉末。
  他吹了一口气，粉末被吹散到周围，像是普通的灰尘。
  他用双手撑起地板，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天台的阁楼。
  ……
  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他终于打开了家门，浑身湿透、颤颤巍巍地走进客厅。
  他感到自己全身都在发热，像火烧一般。
  大脑有一股眩晕感，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时不时可以看到物体的重影。
  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自己总算可以放下心来。
  他扶着客厅的墙壁，身体开始摇晃，他开始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视野变得有些暗了，意识在渐渐离自己远去。
  在最后，他看到自己的妹妹从她的房间里出来，她吓了一跳，向自己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