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修仙模拟的开端

  熹微的晨光吞吐着渺渺的云霞,层峦叠嶂的游龙对峙着苍穹之上垂下的施舍,相比于密林里潜藏暗隐的几声兽吼,城里的喧嚣反而更加的温柔。
  今天本该是个与以往一般平凡的生活,恶霸踹开一个个板凳,东西砸乱些盘碟吃食,随便摁住几人捶几下,便带着大把的银钱转到不远的春香楼逍遥快活。
  期间若是碰上了纨绔子弟,不免要点头哈腰几下,像被棍棒驱使的恶狗悻悻的远远逃走,而这些身着纤华的贵公子甚至都不愿瞥一眼这些恶狗,语气轻慢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这附近有什么好去处吗?”
  旁边的随从心领神会,“有,这条路尽头李铁匠家有一个闺女,二八芳华,腰细腿滑,肤若凝脂,顾盼流情,最主要的是声音跟百灵鸟一样清脆,据说还很大很好生养,也不知道李铁匠是积了多大的德,居然得了这么极品的女儿”
  公子闻言无悲无喜,仿若一尊大佛,“行,那就去那儿吧”
  随从低头瞥了一眼公子腰间的吊坠,欲言又止后还是恭敬的说了句“公子...,那个...,那个女子昨天就已经被王公子给...破身了”,声音越往后越小,最后似乎希望公子没有听见,头埋的像鸵鸟般试图浸润黄沙、逃避危机。
  但公子明显还是听见了,毕竟他才十多岁而已远远未及耳聋眼瞎的地步,闻言眼珠像择人而噬的戾虎,猛然回头死死盯着随从,随从吓得后背直冒冷汗,软趴趴的如同被打碎骨头的毒蛇蜷缩在地上没有一丝力气。
  “又是那个姓王的,他的手伸的够宽的呀,你难道没跟他说这是谁的地盘吗?”
  “说了...”
  “好,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公子闻言猛然一笑,随从吓得浑身都颤栗了起来,他知道每次公子这个表情都会发生很可怕的事儿,公子略微沉吟一会儿,恢复了往常的冷漠,
  “你,把那个铁匠的女儿带到我府里”
  “可是...她已经不纯了啊”
  “那我也要!”,公子突然怒吼,刚刚想站起来的随从又软趴了,只能挤出一声,“是,公子”。
  “走,再去下一家”
  弥漫着灰尘和锈腐气息的房间里,公子抱手颇有兴趣的看着随从和一位手拿耙犁气势汹汹的少年对峙,身后一身素裙、体态娇小的妙龄女子一手拉着少年陈旧又布满灰尘的衣袖,一手不断擦拭眼角的泪水。
  盯了一会儿,公子摆摆手,示意随从退下,“你叫什么名字?”
  “曹牧”,少年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哦,”公子宛如恍然大悟,“曹牧是吧,我好像不止一次看到你...”,公子打量了一下整间屋子,“出现在这样的场景里了吧,要不是每次你身后的人都有变化,我还以为我循环了呢”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少年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行吧”,公子也没有拆台,“你开不开后宫,有多少妹子与我何干,我只想问一句‘你是想救她是吧’”
  少年恶狠狠的说道,“是,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动她一根汗毛”
  公子点了点,颇以为然,“嗯,可以,很不错,我可以放过她...只是其他人会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公子言罢颇为懊恼的挠了挠头
  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欸,我有办法了,要不你们就地洞房吧,这样我出去一说,人证物证俱在,说不定他们能死了这条心”
  少年一阵无语,想愤怒又考虑到这家伙的情况没法生气,据说这李达前些年害了病,病好之后就疯疯癫癫的说什么“穿越”,“系统”云云,近几年虽然好多了,但依旧思维跳脱不正常,城里人都见怪不怪了。
  公子沉默了一会儿,又锤了锤头,“不行不行,这个不好”,公子此时如同一个热心的朋友般给曹牧出谋划策,俨然忘记了自己此时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
  “啊,有了”,公子似乎一下子想出了惊世妙计般直接舒爽的叫了出来,“兄弟,你这样,我保着你,我马上派人回家给你准备好彩礼等应用之物,你们马上成亲然后搬入王府,有我看着你们保证没有一个人能伤害你们”
  “李达,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少年一声怒喝,打断了李公子美妙的计策,而身后的少女脸一阵青一阵红,在愤怒和娇羞中二元转换。
  公子被打断一时有些痛心疾首,他不明白自己如此妙计为何总是不被人欣赏,
  随从此时也狐假虎威厉喝一声,“曹牧,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你是什么垃圾鸟人也配与我家公子说话,要不是我家公子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你的无理,(伸手一指)城外的那条护城河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公子又摆了摆手,随从见状退下,“既然你不相信我一片好心,那我们不妨做个交易,就以刚才那些为报酬”
  曹牧沉思良久,他知道眼前的这个李公子虽然脑子不太好,但却是出了名的讲信用,他也知道仅凭自己根本无法对抗那些世家公子,也无法保护自己身后的一大群青梅竹马,“好吧,我答应,但我希望你真能言而有信”
  “of course,当然,诚实守信可是当代年轻人的价值追求,我身为祖国的接班人更是把它作为人生信条,我跟你说我的人生信条还刻着...友善”
  曹牧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轱辘了一车子的话,越发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答应的太草率了,而公子秃噜完后终于进入了正题,“你先在这儿...或者其他妹子或者自己家等着,我会派人再联系你的”
  说完,公子就带着随从走了,曹牧等了一会儿才放下了被手汗浸透的耙犁,身后的女子见状掏出手帕擦了擦他头上的汗,一副余惊未消的可怜模样,“牧哥,对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
  曹牧摇了摇头,“不,这件事早晚都会发生的,只不过是出现在这儿了而已”,曹牧看的很透,他想保住自己的一众青梅竹马就必须借助这些纨绔公子的力量,他还比较庆幸来的是脑子有病的李公子,如果是其他人自己怕是已经死了。
  两人互视一眼,都叹了口气,曹牧带头走进内屋,他不知道自己在李公子手里能不能活,所以准备趁现在交代一下后事,少女强忍着泪水也走了进去,
  曹牧写了一封绝笔信交给白薇,然后让对方附耳过来说了一些话,温润的湿气使得少女的耳根一阵粉红,而曹牧所说的话语却让她心里一阵冰凉,“记住了?”,白薇银牙一咬,应了下来。
  李公子带着随从走在街道上,看着眼前繁华的街道不由戏谑一笑,“那个铁匠女儿送到府里了吗”,
  “早就送到了,不知公子这次想尝试那种剧情,奴才也好早做准备”
  李公子沉吟片刻,“不用了,往后都不用了,明天林阳宗来此挑选弟子我打算去试试,如若可行我便修仙去了”
  随从闻言先是大喜,后又有些惆怅,“公子如此擅做主张怕是会让家主生气”
  李公子冷笑一声,“那个老狗那还记得有我这个儿子啊,现在不知道又在哪个姨娘那里寻欢作乐呢,哪里会管我的死活,就这么定了,现在这个家也该我说了算了”
  随从见此也缄默不言,毕竟他只是个奴才不好议论家主和少主的事儿,而且“一朝天子一朝臣”,虽说自己现在跟在公子身边,但一直都是跟着公子溜鸡耍狗,根本算不上心腹,如今少主要离开此城,若是自己再不展露些价值,恐怕...
  李公子瞥了一眼身边的随从,‘这李福也算跟了我一些年头,只是庸庸碌碌的,再过不久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但是那件事儿一直找不到人接手,不妨先试试他能不能办成那件事’
  “李福啊”,公子叫了旁边的随从一声,随从赶紧受宠若惊的跪下,自跟着公子起这还是公子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不知为何他意识到接下来的事儿有可能是自己命运的转折。
  “爷有件事情打算交给你,就看你能不能办的了”
  随从连忙磕了三个头表忠心,“公子尽管吩咐,奴才上刀山下火海必不会让公子失望”
  “没那么严重,附耳过来”,公子在李福的耳边嘀咕了一些话,李福闻言有些惊疑,“只管做不要问”,李福连忙答应。
  李府,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栖落在宽广的院墙里一棵棵挺拔翠绿的松柏上,阡陌的小路上来来往往的下人们小跑着穿行其中,一栋栋雕梁画栋的房屋之上一个个婢女小心翼翼的擦洗着砖瓦,下面一个个下人把墙角的蜘蛛网一一摘下。
  旁边一个肥头大耳、体态臃肿的华服管家不断指手画脚,“快点快点,明天林阳宗的长老们就要过来了,你们谁耽误了少主的事儿,皮给你扒下来,都给我手脚麻利点儿”
  一位婢女正在屋脊上小心的行走时,突然脚一滑直接从上面摔了下来,‘啪叽’一声躺倒在地上,管家见此直接一声怒吼,“该死的,这些上好的琉璃瓦啊”,边说边捡起手上流光溢彩的破瓦片,一阵的咂舌可惜。
  而婢女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爬起来,不住地磕头道歉,磕的头滋滋冒血,管家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这些话你留着跟少主说吧,来人,把她带到少主房间,等少主回来亲自惩罚她”
  旁边走来几个膀大腰粗的家仆,一把拽着她就往后拖,她费力反抗、嘶声力竭的哭喊,依旧毫无作用,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
  “看什么看,继续干活”,众人讷讷相视,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此时李达带着李福路过,“刚才交代你的事儿赶紧去办”,李福称诺,快步离开。管家赶紧一脸谄媚的上前,“少主,庭院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只是...”,管家悄悄瞥了一眼公子的脸色。
  “管家,你看看我明天穿这身衣服怎么样”,李达拍了拍身上的衣袍,整理了一下袖子和衣领,“好,非常好,公子穿什么都好看”
  “算了,明天穿个素雅一点儿的吧,做人还是低调一点儿好,你说呢”,管家闻言脑海中快速闪过一道念头,‘少主是不是在提点我,难道我最近太出风头了?不行,我得低调一些’,
  管家想罢,试探性的说了一句“刚刚...有个婢女打破了几个琉璃瓦,我已经把她送到少主的房间等待惩罚了”
  “哦,人没事吧”,李达平静的说了一句,管家一下子就听懂了李达的弦外之音,“没事儿,只是摔了一跤,我没让任何人碰她,直接送到了少爷的房间”
  李达活动了一下手腕,掰了掰脖子,“行,我去看看吧,你继续做事”,李达说完直接向自己房间走去,管家望着少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时才转身回去。
  李达很快就到了房间里,看着床上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棉条的婢女,咂了咂牙花,“还是熟悉的配方,怎么每次都这个调调呢,弄的我好像挺变态似的”
  他一把扯下棉条,也不等对方说话,直接熟练的报出一套词来,“姓名,犯了什么错;想不想戴罪立功”
  婢女赶忙点头,“奴婢小翠,不小心从屋顶摔下来打碎了琉璃瓦,请少主开恩,奴婢愿做牛做马报答少主的恩情”
  “你现在难道不是在做牛做马吗?”李达有些疑惑,婢女刚想解释,李达摆了摆手,“你的意思我知道,只是琉璃瓦这个挑费有点大,我需要你做点什么来抵一下价,就看你做不做了”
  婢女一脸绝望,沉默片刻又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精神,
  李达很奇怪,她这副样子很像自己室友想到了什么不干净东西时的样子,“你是不是想歪了什么,本公子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啊,我交给你的事儿可是绝对正经的事儿,虽然可能不太道德,但...你现在不需要道德,只需要钱,不是吗?”
  婢女沉默了,她确实需要钱,亦或是所有跟自己一样的人都需要钱,要不是没有钱,她也不至于进入这声名狼藉的李府,要不是没有钱,她妈妈早就得到了救助,不至于现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即使李府的俸禄比其他地方高,也是远远不够母亲的医疗费的。
  “我记得你母亲好像一直卧病在床吧”,小翠听到李达谈及自己的母亲,缓慢的抬起了头,“我可以帮她找个好医生治疗一下,如果治不好等我从林阳宗学成归来再找方法医治,总之保管治好,我这个人最看不惯别人受苦了,帮助别人才能快乐自己嘛”
  小翠一时有些懵逼,她不明白面目可憎、蛇蝎心肠、脑子有病的少主怎么会说出如此伪善之言,但总之先答应下来肯定没错,而且自己也没有不答应的选择,毕竟自己都被绑成一块肉扔对方床上了,对方只要不动刀自己什么都可以答应。
  李达踱步到小翠身边“你明天只需这样再那样,懂了吗?”,小翠有些疑惑不解地望向李达,“只管做不要问”,小翠点了点头
  李达轻轻拉开小翠的上衣,小翠撕心裂肺的哭喊,身子抖如筛糠,李达无语直接把一个白瓷瓶子里,“这年头人们想法都这样了呢,你也是尽想美事儿,瓶子里是疗伤的药液沐浴后涂抹,你身上的伤很快就能好”
  “对了,刚才我跟你说的话千万别往外说,出去之后不管谁问你都别说,要是让我知道你泄露出去的话...”
  小翠点了点头,李达把棉条塞回她嘴里,“等吧,等三更后我再放你回去,不能让人看到我徇私枉法”,语罢,李达走到书桌后坐下随便拿起一本《武法总解》,此时天刚刚擦黑,借着屋内微弱的烛火,恍惚间窗外有一层淡淡的人影。
  几十分钟前
  “小李,小翠被送到少主房间不会有事儿吧,哎,小翠平时挺安分守己的,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儿,真可叹命运难测啊”
  “你这么担心她,不会对她有意思吧”
  “瞎说,我不过是兔死狐悲联想到自己寄人篱下、为虎作伥的可悲命运罢了,要说这命运啊真是三分天注定,半点不由人啊”
  “你这么伤春悲秋的也没见着你考个秀才举人啥的呀,就会在这儿胡咧咧,你要真担心小翠你有种去看看呀”
  两名下人干完活后边走边聊天,先开口那人明显有些不睦,“哎,去就去,我堂堂读书人身上有浩然正气加身神鬼不惧,要不是家里没钱我早就考上秀才了,像你这样的奴仆我一人一大耳巴子天天甩着玩儿”
  “呦呦呦,你就吹吧,看见没有少主房间就在那儿,你敢去吗”,小李指着不远处的少主房间,故意怂恿道。
  “去就去,但是你得跟我一起去,万一我去了你说你没看见冤枉了我可不成”,先语者骄傲的挺直了脊梁,活像个斗胜的公鸡,似乎一扫过往的奴颜屈膝。
  “得,我今天就舍命陪傻子,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勇”,小李直接头前带路,走了几步回过头似笑非笑,“走吧,勇士,你还愣着干嘛,你不是要去拯救被恶龙抢走的公主吗,怎么不动啊”
  先语者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有些骑虎难下,但还是哽了哽脖子“走就走,谁怕谁,我以后可是要当状元的男人”,小李表面一阵讪笑,“是是是”,实则内心鄙夷至极,“要不是需要你当个挡箭牌,鬼才会搭理你了,呸,废物”
  两人来到少主屋外,小李推了他一下,“来吧,开始表演吧”
  “额,要不我们还是别打扰少主了,你看如今天色已晚,少主操劳一天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是不是要体谅一下少主,要不明天再说吧,要是明天小翠还不出来,我们再论,如何”
  小李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讥讽了一声“没想到先生还有如此大才啊,明天?明天你是不是又要说少主公务繁忙拖到后天,然后一直拖下去拖到我忘了这件事你就万事大吉了是吧”
  “怎么可能”先语者一阵腹诽‘这孙子怎么看出我的奇谋妙策的,他怕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这样为了不打扰少主休息,我们在外打探就行,只要小翠没事儿,我们马上就走”
  “行,我来还是你来”
  “悌于长,宜先请”
  小李也不推辞,直接趴在墙上听了起来,先语者赶紧问道“怎么样了,听到了啥”
  “好像说什么熟悉的调调,少主好像还承认了自己是变态”
  “这个恬不知耻的混蛋,简直有辱孔圣人的教化,我羞与之为伍”
  小李回头看了一眼他身上褪色的下人服饰,又看了看他正气凛然的面庞,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现在怎么样了”,他急不可待又问
  “小翠好像说要做牛做马,少主好像让她来点实际的尝尝看”
  他一脸震惊,“这小翠也太...识大体了吧,少主还没表示,她就准备好了?”
  “嘘,少主好像让小翠随便来,还说要是他满意就治好她母亲的病”
  “人渣,简直人渣,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无耻之徒,我恨不得生啖其肉”
  “现在呢,那个禽兽少主又对小翠做了什么”,他语气中莫名有一些迫不及待,好像某种隐藏属性觉醒了,一下子比催更的读者还着急
  “少主好像说不要道德感,一直做,还说什么不要泄露,之前小翠好像喊了一下,现在没声了”,小李有些意犹未尽的移开了耳朵。
  下人愤怒的原地使劲的蹦,“可恶的禽兽少主居然敢这样对待小翠,明知道小翠经不起诱惑,可恶可恶”,杵的石砖都下陷了几分,稍稍平静后,他自我安慰,“没事没事,失去了小翠我还有小红,不气不气”
  他转头问小李“里面还有声音吗”,小李摇了摇头,“估计嘴给堵起来了”
  “不应该啊,嘴堵起来也得有呻吟声啊”
  小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微微低下了头有些羞愧,看似解释了一句“男人的直觉”
  小李也没在意,随口搪塞了一句,“估计是状态到了太投入忘了吧,我们走吧,看来小翠应该没事儿”,对方也点了点头,两人又悄默默的离开了
  少倾,一名伙计把饭菜送到了李达房外,李达开门端了进来,“行了,吃饭吧”,李达拿下棉布,打开食盒拿起勺子就准备给小翠喂饭
  小翠一脸惶恐“少主,我自己来,您先给我松绑”,勺子往汤碗里一掉,
  李达状似玩笑的接过话茬,“然后你就可以掐死我,把我伪装成上吊,自己再假装被绑住,先设计一层我自杀的假象,再设计一层入室盗窃,最后叠一层刺杀,而你利用伪装带着钱全身而退,等发现真相时你已经人间蒸发了,是不是?”
  “我不得不说你的计划非常高明,不过还好我看过柯南,不然险些被你无辜的面容所蒙骗,开玩笑,我三天就看见了十几个平民莫名其妙的死在大街上,如此离谱的谋杀官府居然还不闻不问当做没看见,我猜你就是据此想出了这个恶毒的计划吧”
  小翠彻底傻掉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可以有这种操作的嘛,看来眼前这个少主绝对比外面所说还要恐怖百倍’,一想到这些,她不禁浑身一颤
  李达一见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心中暗道‘果然不能小看了任何人啊,自己殚精竭虑、战战兢兢的活到现在,好几次险象环生都是靠自己敏锐的直觉才逢凶化吉,所以他非常的谨慎’,而且人在极端恐惧时会浑身颤抖,自己戳破她的阴谋然后她震惊后恐惧,逻辑也没毛病。
  “好了,我的刺客婢女,现在可以喝汤了吧,我告诉你你骗不了我,更别想着杀我,你没有那个能力”,李达盛了一勺汤伸进她嘴里,许是有点烫小翠蹙了蹙眉,“汤要趁热才好喝,快赶紧喝,喝完我还要继续看书呢,对了,刚才那个计划再加点这个”
  李达又完善了一下之前的计划,然后跟喂猪一样把所有饭菜给小翠怼进去了,继续回去看书,小翠嘴里塞着棉布大气都出不匀。
  却说曹牧也早已得知林阳宗挑选弟子的消息,而且非常重视,他明白这可能是自己唯一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所以别了白薇后,就拉着陆瑾去后山练武,
  说是练武其实就是锻炼而已,所有武术秘籍都聚集在世家的手上,贫民根本没有机会得到,所以世家永远是世家,平民永远是平民,唯一几条晋升之路上也总有世家的影子把控。
  第二天,林阳宗的长老们来了,遮天蔽日的巨大飞舟横亘在仙凡之间,阻断了凡人的希望与仙人的蔑视,一名名衣着光鲜、表情冷漠的弟子跟在仙风道骨、温文尔雅的长老身后从飞舟上缓缓走下。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嚯,这就是林阳宗吗,好拽啊,好帅啊,这气质这颜值简直了”
  “可说是呢,知道为什么叫林阳宗嘛,住在林子向阳之处天天沐浴阳光肯定就帅啦”
  “瞎说,被太阳晒就帅了,那我家被子天天被太阳晒也没变样啊,还是有股淡淡的骚气”
  “你们不懂就不要乱说,林阳宗顾名思义是一个叫林阳的人创立的宗门”
  “胡说八道”,一名老学究厉声反驳,“林者,取徐如林之意,比喻宗门上下一心、蒸蒸日上之意,阳者,借指天地正气,表明自己是玄门正宗,以除魔卫道为己任”
  众人点了点头,这个解释靠谱,“还得是您老有学问”
  “那是那是,也不看看老朽读了多少年书”
  林阳宗的众人一下飞舟就被各位世家主事人热情接待,纷纷邀请着回家吃饭,吃了东家吃西家,吃的肚囊鼓鼓的,事儿是全部应下,菜是一样不剩,回的全是“行,没问题,等会儿走个流程就行”,
  但到了流程就翻脸不认人了,“不行,都不行,资质太差,你们这样让我很难办啊,这样下次下次肯定通融一下”,几位世家掌事人一看那哪儿行啊,鬼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纷纷有招儿的想招儿,塞红包的塞红包
  “行吧,你们这么虔诚的样子感动了我,玄力啊,把花名册取来,顺便把这些垃圾收起来,我辈修士怎么能看见垃圾污染街道而不处理呢,快快处理我看不下去了”
  一旁一名壮硕的黑皮少年跨出一步立即照做,
  “行了,还有吗,没有我就走了”
  “我来”,人群中走出一群少年,刚刚那话明显是领头的人说的,
  大胖子长老看也不看,指了指一旁晶莹剔透的大块测试石,“把手放上面吧”
  领头的少年照做,石头上显示了三个大字“金灵根”
  胖长老点了点头,“姓名”
  “赵武”
  “玄力,记下,下一个”
  一名少年越过赵武,赵武一脸惊疑,“你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的”
  少年也不答话,把手往测试石上一放,“木灵根”,没等问话他就报出了名字“林羽”
  李达拍了拍赵武的肩膀,“武子,你可长点心吧,别成天练武了,脑子都练萎缩了”
  “咦,李达,你怎么也在我身后”
  李达微微一笑,“不止,你看看那是谁”,李达一指台上
  王力随后测试,“土灵根”,“王力”
  “哦,王力啥时候窜上去的”
  李达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的,踏实待着别跟陌生人跑,也别吃陌生人的东西”
  “李达,我不是小孩子了”
  “行行行,你最大了,行了吧”,李达有些无奈,赶紧上去测试“天灵根”
  “嚯”场下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震惊连连,连胖长老都不由表情凝滞,片刻之后就是狂喜“赚了赚了,没想到竟然是天灵根”
  唯独李达一脸呆滞,‘啥玩意儿,天灵根,狗都不要的天灵根,完了,这波不是反派剧情吗,我特么还以为我是主角,这不纯纯瞎搞吗,不行,我必须得把天灵根炼成神灵根’
  旁人自然不知道李达所想,在他们看来天灵根已经是他们能想象的极限,但却不是穿越者们想象的极限,更不会是某些大存在设计的极限。
  “呵呵,神灵根”,人群之中的曹牧忽然冷笑道,仿佛是抽了大疯,为什么他能听到李达的心里话呢,因为...此时是张启操作
  张启一眼就看出这是在倒叙,而且曹牧必然是个废物,不然不会引出后来的穿越,而熟知网文套路的他一下子就猜出神灵根绝不可能是最强灵根,甚至可能都不存在最强灵根
  张启操纵着曹牧上去测试,不出意外,“无灵根”
  台下一片哗然,然后归于平静,毕竟在没测试之前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也是无灵根,只是测试的钱不是所有人都付得起罢了,曹牧的钱还是李达赠送的呢
  李达见此,沉默片刻,“这...这也太牛逼了吧,开局无灵根直接开启主角模板,我艹,为什么不是我呢,我不服”
  张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摇了摇头“无趣,实在无趣,一点儿游戏体验都没有,全程只需躺平我还怎么发挥自己的技术,就算不能模拟小李,最起码也模拟一下李达吧,直接主角开局岂不可以托管了,累了,我还是逛街去吧”
  唯有曹牧一脸难以置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是无灵根,这绝对不可能”
  【请宿主选择接下来的行动:
  选择一 自暴自弃、痛哭流涕,大骂林阳宗长老受贿,弟子吃回扣,一头撞死在测试石上为天下寒门子弟鸣冤,给贪夺暴虐的世家敲响末日的警钟
  选择二 酒楼喝酒,勾栏听曲,开摆,爱咋地咋地,只要我躺的足够快乐,悲伤就会悄然划过】
  张启有些无语,“这不妥妥选二吗,任何一个智力正常的人都不会选一吧,系统,你莫不是把我当智障”
  于是,曹牧二话没说就下台了,一边往酒楼走一边哼着歌“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想摆的日子都能摆”,看起来心情还倍儿好
  “这怕不是又疯一个吧,欸,也是个可怜孩子”,人群中不少感性的少妇、妙龄女子偷偷落下了眼泪
  李达见状,长叹了口气,他完全理解曹牧现在的状态,就是飘了嘛,想当初他刚穿越过来时也是这副可憎的嘴脸,可惜被现实狠狠的甩了个大嘴巴子后,他就沉淀了,也圆滑了。
  曹牧自然听不见这些了,在他自己的认知里,他之所以选择去酒楼喝酒是他自己深思熟虑的选择,与其痛斥现实的不公,不如蛰机以待,他相信凭自己的努力总有一天肯定能登上世界之巅。
  张启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的妄想,“不,你不能,现在天还没黑呢,你怎么竟做白日梦,兄弟,你不能尽靠妄想活着啊,
  诚然,我承认你的策略很完美,和底层人搞好关系推翻世家,作为一个土着你很棒,但世家不是傻子啊,更何况还有修仙者、皇朝,老天爷就是再怎么开挂也不可能这么离谱吧,你以为仅靠一个宏大的理想就能成功?这里面的水很深啊,你还是太单纯了”
  “算了,你马上就要被穿越了,我说的你也听不见,你还是喝酒去吧,回见”
  张启下线逛街后,曹牧莫名的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朝酒楼走去。
  “小二,上酒,上大份的,有多大份上多大份,今天我要醉死在这...”曹牧抬眼看了一眼酒楼正上方的牌匾,“醉仙楼!”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