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争(9)

  城北
  广袤的森林内突兀地飞出几只惊鸟,随后一名少年面色惊恐的逃遁而出,“呼,总算出来了,哪儿来的行尸啊,差点就出不来了”,少年伸手挡了挡刺眼的太阳,长出一口浊气,“对了,今天好像还有一个饭局,啊,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也是许久不见了呢”,少年自顾感叹一番,便回头望了一眼深邃隐秘的森林深处,三两步快步离开了。
  城外贫民聚集地
  “快点快点,那些行尸又要来了”
  一群群穿着鲜艳显眼的衙役带着各色粗布壮年男子四处搬运着断肢流血不省人事的流民,双方尽为血迹沾染,全身浸透了汗珠,每一步沉沉迈下简易担架都会发出嘶哑低沉不堪负重之声,压得在场众人面色微沉,沉默压抑使得他们运满了全身的劲力,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许多。
  而在人眼不及的远处,一伙人正奋力对抗着来势汹汹的尸群,
  “草大妈的,这什么时候是头啊”,一位膀大腰圆的汉子打退又一波进攻的行尸后臭骂一声,
  “那得看后面那些人手速有多快了”,旁边一个瘦弱的同伴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语道,身旁摞起了一圈矮矮的尸墙,看上去极为骇人也让人不由心惊其实力,最关键是脸上始终带着一股如沐春风的微笑,让人始终觉得很亲近,即使在尸血的映衬下也是潇洒自如。
  远处尸群咆哮声此起彼伏,如同小提琴的协奏搭配上钢琴的舞曲,至少在已经听惯了的在场人耳中是如此,疲惫给了他们苦中作乐的难得体验。
  “这些行尸实力倒是不强,只是数量实在令人心烦”,队伍后面一个箭师吐槽了一句,搭箭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却被他极力克制住。
  “没错,但凡数量少一半,哪怕是实力提升一倍,都不至于这么麻烦”,前方握着长枪的四十多岁中年如此说着,枪尖顺着枪杆流落下点点尸血。
  “继续上吧,只要命令不到,我们寸步不让”,
  “嗷”
  新一轮又将开始...
  城中
  “能算算这事儿是谁干的吗”,李达望着眼前镇定自若的白发老者,以一种平淡又似闲聊的语气问道。
  然而老者眼都不睁闭目背对着李达喃喃开口,犹如一尊无悲无喜的佛陀,与堂上香案之上的形成莫名呼应。
  “天机不可泄露”
  李达点点头,右手托腮沉思片刻,正当他沉思之际,外面忽然吵嚷一声,“别拦我,滚,别逼我打人啊,李达!!!”
  李达闻声转头面露惊疑,“怎么是你?你来干嘛”
  “少废话,你干的好事倒来问我”
  “什么”李达一瞬间懵了,心想自己又干什么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别装了,虚伪肮脏,你居然在城外找人伏击我,小飞镖射得挺溜啊,当然坑挖的更好,飞镖射不中我就挖坑,端的一手好谋划啊,真是防不胜防”
  “季晨,你胡说什么,这几天我劳心伤神天天忙着处理行尸的事儿,哪有空玩你,一看就是别有用心之人设计栽害我李某人”
  “别扯了,我跟你说这事儿没完,你等着”,说完季晨气呼呼地跑了。
  李达咂舌,施施然转身看向白发老者,一指季晨离开方向,“大师,那这能给我算算吗?”
  “天机不可泄露”
  “得咧,大师您歇着吧”,后面还小声跟了一句,“最后歇挺尸了,城里人都来吃你的席”,那白发老者似是听到了,却只是微微一笑,嘴里不知又开始嘀咕些什么。
  醉仙楼
  一席酒菜面前,众人排排而坐各自寒暄,
  “哟,李兄好久不见啊”
  “是啊,王兄,自从私塾一别也是经年不见啊,最近可好”
  “好啊,当然好了,前不久他媳妇刚给他生一大胖小子我可高兴坏了”,旁边就有关系好的人开玩笑道。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儿”
  “欸,这么快的吗,我记得当年出私塾的时候仁兄好像还无婚配吧,这...这就要有儿子了,给仁兄道喜啊,真可惜贤弟忙没能喝上喜酒”
  对面有人插一句,“嗨,这也不能怪兄弟你,这小子学精了,那还是当初私塾的傻小子了,别说没请你,咱们这些老朋友不都没请吗?”
  “可说是啊”有人附和一声
  正主被说得有些害臊一个劲连连摆手,“别别,主要是兄弟我这婚不太光明正大,不方便请这么多人”
  “咋地,撬人墙角了啊”,就有愣子大大咧咧说道
  正主脸也是一黑,旁边来人打圆场,“开玩笑开玩笑嘛,兄弟别往心里去,不说不笑不热闹嘛,那兄弟你说说怎么回事?”
  “欸,算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今天不是聚会吗?就别光聊我了,大家也说说吧”
  众人点点头,觉得就他一个人讲也不太合适,就彼此三三两两组成圈子聊了起来,聊了不多会儿,耳听得楼下噔噔噔蹬,众人回头一看,“哟,你怎么才来啊”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曹牧,此人一身粗布长衫,身上灰扑扑的尘土四溢,脑门沁出丝丝汗水,喘着气停在楼梯旁,见有人问话,他连连摆手,“别提了,早上去森林给先生扫墓碰上了行尸,可倒了血霉了差点没回来”
  “北边森林里也来了行尸”,只见一白面书生之人闻言皱紧了眉头,一脸惊惧之色,
  有人安慰道“没事儿,世家这不是出手救援了吗,多大事啊估计不出几天这事儿就能解决吧”,说话那人虽然嘴上说得信誓旦旦,但末尾一句还是不由得语气低沉了些许,毕竟寄希望于别人难免多生疑虑。
  在场有些人便听出来了也没有做声,为了缓和气氛便有人打趣,“曹牧,你这可真是多灾多难啊,少有打虎事,今逢行尸群,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曹牧找了个空位坐下,“别捧,没那么大本事,就想安安稳稳的活下去,欸,咱们这一代也算是倒霉,什么离谱事儿都让我们碰上了,也不知是得罪了谁了”
  在场就有几人点点头,但更多人却是有些不解,“倒霉事儿?有吗?我们怎么不记得了”,但也没往心里去,就当是曹牧自我抱怨一笑置之了。
  “话说...”一人挑起话头,“先生死的确实怨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不知该说些什么,说话那人似乎自觉不妥,正打算说点什么补救时,曹牧面色深沉,“确实太怨了,说什么先生是杀人凶手,这怎么可能,定是有奸佞陷害先生”
  众人彼此对视一眼,隔空不知在使什么眼色,“确实,不过事情也过去了也别提了,对了曹牧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进京赶考搏一把功名,替先生洗冤”
  场上气氛一滞仿佛降至到冰点,众人彼此连眼色带桌下手比划不知在交流些什么。
  过了半晌,才有人打破局面满面堆欢的笑道,“好啊,曹兄志存高远啊,当今天下多厄多疾,正需要曹兄这般忠臣志士玩狂澜于既倒扶大夏之将倾,他日若功成名就可勿忘我等同窗啊,来吃菜吃菜”
  也不待曹牧回话,众人便热热闹闹地吃了起来,曹牧也只是哀哀一叹也没有说些什么,融入了这热闹快活的氛围。
  药石居
  小乞丐正悠悠地睡着大懒觉,即使太阳照屁股都没有吵醒他分毫,突然大门被一股巨力推开,一声大喊搅扰了他的美梦,
  “小乞丐醒醒快醒醒,起来干活了,天降好事万载难遇啊,练级材料来了啊”
  小乞丐翻身不语蜷缩着身子保护着自己的悠闲舒适,大天才一气之下上来就掀起了被子,“玉不琢不成器,粪土之墙不可污,钱生于勤荒于嬉,人若躺平一剑破之,你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的,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你这么菜鸡你怎么睡的觉的,你这个年纪再不不起来卷就卷不动了”
  小乞丐被烦的实在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别烦,没看见我受伤了吗,伤员禁止打扰!”
  大天才气极反笑,“前线有人流血流泪,你却在此贪吃贪睡,现在年轻人就这个觉悟吗,真是笑死我了,你躺着吧最好就在这躺死,一辈子就当你的伤员吧”
  小乞丐恶狠狠一咬牙,明知是激将法却又实在气不过,一拍床板翻身而起跪坐在地,“走,呃(⊙o⊙)…,先把我扶起来”
  大天才拉着小乞丐往外走,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看看这个”
  小乞丐单手接过书放在眼前边走边看,书内记载着一些简单招式和运气之法,虽不甚精妙,但对于什么都不会的小乞丐也是至宝。
  “这些天之前补食的肉类基本都差不多被你身体吸收,再加上生死之际的体验,可以说潜力基本已经激发出来,接下来就是战斗不断地战斗,在实践中磨砺技巧了,记住一点,自己悟到的是自己的,自己学到的终究是别人的,你的潜能不止于此”
  小乞丐也没用心听,光顾着埋头学习,毕竟这是难得的学习时间,平时根本只能在脑子里想想,揣摩其他人的招式进攻方式,可即使思考再多遍也无法通过寥寥几眼教会自己所有的技巧,所以对于大天才的话他不断嗯嗯表示赞同,同时不忘心里吐槽,“对对对,我确实最近瘦了不少,这果然是潜力激发的效果,就是不知道潜力包不包美颜”
  大天才见对方没什么回应,也懒得说了,把他搀到中堂一章椅子上就去办自己的事儿了,“你搁这儿待会儿,我去办点事儿”
  “行行,走吧”小乞丐不耐烦道,他已深陷知识的海洋无法自拔了,对于大天才的打扰非常烦躁。
  大天才径直绕过中堂往内堂走,也就是主人居住的房间,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迈步走进,眼见一名青袍俊逸少年正捧着医书仔细翻看,少年抬头见是大天才连忙打招呼,“是客人你啊”
  “你师父呢”
  “哦,出去了,说是看看行尸是怎么捕食行动的,已经出去好一会儿了”
  “那还真是不巧”
  “要不客人你等等,估计师父快回来了”
  “不用了,我就是来带我兄弟回去的,顺便来打个招呼感谢你师父的医治之恩,既然不在就有劳你帮忙传达一声了”
  “好”
  正这时,药铺前堂传来叫喊声,“大夫大夫,快出来看看我兄弟,他中尸毒了”
  二人对视一眼,医师弟子将医书反扣在桌上,赶紧往前堂奔去,大天才慢悠悠地跟在身后,反正他又不会救人也就是看个热闹不用着急。
  进得前堂,只见正中躺着一个面色翠绿枯瘦的男子,约莫二十岁左右,全身青筋暴露,呼吸绵软无力,双眼紧闭牙关紧咬,双手握拳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医师弟子也没有浪费时间,赶紧上前搭脉,随后面色一凝,并伴随间断的嘶嘶声,同时看来地上男子和站在一旁额头沁汗急的团团转的男子欲言又止。
  “怎么了”旁边男子眼见对方异色急切开口,
  医师弟子收回手,沉思片刻不知该说不该说,眼见对方就要上前,他才叹了口气缓缓道来,“是中毒了,不过不是尸毒,是...断肠毒”
  对方大脑有些宕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后面赶来的大天才补了一句,“是人下的”
  “为什么?为什么?”对方喃喃自语,满脸不可置信与崩溃,“怎么可能?”
  “你有头绪吗?”大天才问道。
  对方苦笑着无奈摇摇头,随后问医师弟子“能救吗?”
  医师弟子想了想,“能是能,只是近日招行尸咬伤的伤者增加,只怕是腾不出手”
  “我有钱”对方从怀里掏出一大堆铜钱散银,医师弟子摆了摆手,“这不是钱的事儿,主要是人手不够”
  “我来”对方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体格好有力气”
  医师弟子有些为难,“那些伤者有些被感染了,有些临近感染,要是出了什么事儿...”
  “没关系,我有些武艺,绝对不会被咬伤的”
  “这...”医师弟子左右为难,这时大天才说了一句,“欸,反正也缺人手嘛,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再说对方这份兄弟情也难能可贵,这也不好拒绝啊”
  “好吧,暂时就这样吧,等师父回来我跟他说一声,如果他也同意,那你就在这儿好好帮忙吧”
  对方连连点头,大天才在旁不由心想:这波白得一打工人,这弟子可真得师父真传,这断肠毒原本开点药吃几天就好,结果愣让他诓一劳工还净赚护理费,这生意做的真好。
  与此同时
  “行尸,行尸,又是行尸,滚啊”,无数火焰灼烧着扑击而来的焦黑行尸们,路焱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整个人极为狼狈,衣衫也被撕破多处,灰尘沾染了清秀的面庞略显坚毅,“都是那个混蛋的错,欺诈于我还祸及苍生,若是让我看到他必将取其头颅以祭亡民”
  路焱且战且退,体力也不知多少次几近枯竭,气海空乏如坠高阁,又一次服下一枚丹药,调整好气息夺路而逃,反正打是不能打的,打一个来一群,游戏体验极差,一开始还有一腔热血蒸腾,可经过了不知多少轮后,求生欲再次占据至高点。
  好不容易躲到某处隐秘的石头后,却见另一边也快速窜入一人,双方相互定睛一看,都认识。
  “韩墨”路焱恶狠狠的说道。
  “路焱”韩墨一脸惊讶,“哎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天不亡我要亡你啊,瞧你这样快不行了吧,干脆就别抵抗了,大家省点事儿,乖乖跟我回去吧”
  “痴人做梦”,路焱佯攻过去一个火球,韩墨急忙格挡,路焱趁机跃向远处,韩墨脸色一黑,暗骂一声“跑,跑你个孙子”,径直追向路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灾民安置区内,李达看着眼前的惨状叹了口气,没说什么走了出去,那些感染者双目无神被阻挡着与死去的行尸与感染者聚居,两旁护卫有的警惕有的恶狠狠的盯着有的则在暗暗叹息,可谓是各有愁苦。
  李达走出营帐,依稀仍能听见感染者之间各种低声细语,有抱怨有愤恨也有辛酸悲戚,李达沉着脸面色难明,身旁之人也识趣没有劝慰什么,过了一会儿,李达才抬起头说道“走吧,我早知道迟早会变成这样,不过是提前了而已,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平息尸群的进攻,这样才有机会腾出手救他们,不要浪费时间了”
  身旁人重重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营帐快步跟着李达离开。
  此时在牢房里的老胖也是萎靡不振,长期阴暗潮湿的牢房使他不断胡思乱想,“这不会是我的报应吧,难道是我撬开了棺木放出了行尸,才引来这无边灾祸,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挥舞着铁链哗哗作响,吵的狱卒连连咒骂。
  奇异的是,有一人与他的想法竟然如出一辙,县太爷也就是之后的城主翻阅着案簿,双眼来回在字里行间审视,最后落在了一行字上:盗墓杀人案——罪首老胖缉拿归案,棺木作证暂存义庄,后红衣女尸不翼而飞...
  县令看到这儿,心头凉了半片,瘫坐在太师椅上久久无言,目光看向城外...
  城外,李达看着远处源源不断的行尸似有所感,向城内望去,身旁人忙问“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忽然想起之前的红衣女尸一案,也不知跟眼前之事是否有关联,起初我便觉得奇怪,尸体被人精心打扮保护,背后必定有异,本想引幕后之人现身排除隐患,却没想到尸体竟然会神秘失踪...”
  “公子也不必自我苛责,显然这是幕后之人别有用心精心策划的阴谋,可能对方早已打算屠戮我等,不过是借此由头罢了”
  “可最令我想不通的是,我运回来的明明是那具腐烂男尸,怎么回来变成了红衣女尸呢,在场之人都记得运的是男尸,而且当时我还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惊动女尸,没想到到后来也只得将错就错,择机引出幕后之人”
  身旁之人满面震惊,“怎会如此?”
  李达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我tm还想知道呢,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我感觉这里面水很深你把握不住,当然我能把握住但不想把握,实在太累了,我只能说这一切都是世家的手段吧”
  “怎么会?”
  “怎么不会呢?开源节流,敲打异己,展示实力,搞事看戏,世家四大乐趣也,吾甚知之,但凡有一件事儿没世家的身影,他们得懊恼半辈子,人啊不就图个乐呵吗,你以为眼前就是世家的全部实力,实则只是游戏阵容罢了,正式阵容轻易不能出,唯恐被人看破”
  身旁之人不禁寒毛倒竖,好半晌才缓过劲感叹一声“世家竟恐怖如斯”
  “百年的皇朝千年的世家,又不是说着玩儿的”李达百无聊赖的看着一波接一波的行尸群冲锋,“也该差不多了吧,破局之法应该快出现了”
  “什么”身旁之人一脸惊疑,不知李达在说些什么,
  “局势如棋,若不能未卜先知,就只能顺水推舟,幕后之人也该露面了,只需要解开一些谜题,完成一些步骤,就可以直面最终boSS了,让我想想接下来这局棋怎么下好呢?”
  李达站在原地开始沉思起来,身旁之人见此虽然懵的一比,但依旧沉默不语,反正公子怎么说自己怎么做呗,虽然听不懂,但可能这就是公子的智慧吧,也难怪自己只能当护卫,差距真得有如天堑啊。
  正当行尸事件正在如火如荼进行时,乞丐们的派系争斗也没有停息,三天一小斗五天一大斗已成家常便饭,新旧理念越加深入乞丐心,对外界的行尸之乱充耳不闻,局外之人嗤笑曰:“彼乞食之徒,不思三餐饭饱,竟作文人怪状,岂不为本末倒置自伤手足尔”
  其内部之人反唇相讥:“吾等命虽至陋至贱,亦识礼义之教化孔孟之夙愿,纵力有不逮,无能于社稷恩怨,亦要规范门学,省吾后世子弟,多书懿德”
  对者笑而不屑,问之“汝何处抄的此文章,在此班门弄斧”
  乞丐也不害臊反而志得意满,“此曹牧兄以五文赠我也”
  对者惊异之,“吾闻曹牧素有大志腹生良略,居陋室而德馨,餐风雪而辞佳,他日金榜提名必为安邦定国之贤才,汝竟识得?必当酒楼痛饮三杯义结金兰方疏吾心中快意,走”
  乞丐也是感激涕零,情绪直冲天灵盖,“走”
  二人携手向酒楼走去,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见没人注意他们,返身迈入旁边巷中,曹牧早已等候多时,分给二人一人五文,二人连连答谢,临走还不忘回首,“曹兄日后若再有差遣,切莫忘了我等二人”
  此一章便是“祸患频出乱象起,众生入局破谋因”。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有空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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