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郑杰儿与凉小凉

  岭南境内,今日,凉小凉在李承乾的营帐内,听了一整天的故事,还捎带手,美美的大餐两顿。
  以此处能搜罗来的,最新鲜的食材,做的军营饭,虽然,她还是简单的挑了点儿小毛病。
  不过,临走的时候,心情依然很好,并且,她给李承乾大大的一个笑脸儿,李承乾感觉天地间,只有这微笑才是最甜美的。
  这让一直侍候在旁的冯四狗,都感到很意外,不断的在一旁给凉小凉灌输李承乾的好,什么年少英才,器宇轩昂,风度翩翩,文韬武略。
  总之一时间,成了少女的最佳良配,不过,凉小凉依旧保持微笑,出奇的没有反驳,这可是头一回。
  凉小凉趁在日落之前,出了大营,今天她的老奴没有陪着她。
  因为她的那些手下,去山中打野味了,老奴当了狩猎的领头,他们不能光是靠李承乾的接济,来过活啊。
  用凉小凉的话来说,到任何时候,都要留下充足的粮草才行,饿肚子的事可不划算。
  而且,这里被唐军环绕,应该没什么危险,他们所在此处,距离李承乾这里,也只有不到三里的路程,这几天她都这么溜达着往来。
  凉小凉哼着小曲儿,一蹦一跳的,晃着小脑袋往回走。
  在临近自己临时小营寨,不到百步的时候,她总是发觉好像有人跟着她,心里慌慌的。
  于是,她猛然间回头,说道:“喂,李高明,是你吗?还是大傻个儿啊,你们在闹什么啊?”
  凉小凉以为是李承乾和冯四狗,在搞什么恶作剧,根本没往别处想。
  但对方听到她的话,竟飘然现身,不过,却是一身年轻公子的打扮。
  凉小凉的警惕之心,一下子提起来了,她皱眉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一直跟着我?
  你可是李高明身边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来人正是上次刺杀李承乾,最后却失败的始作俑者郑杰儿。
  她不断的走近,到了凉小凉的对面,距离只有不到十步,仔细的打量着对方。
  郑杰儿冷笑道:“你一直出入唐军大营,相信身份不低吧?
  不过,我看你的武功并不是出自什么军伍,况且,你身为女子,也入不得军伍。
  但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江湖人士,否则,怎么会与皇族扯上关系呢。”
  凉小凉冷哼道:“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呀?我听不懂,。
  看来你与李高明那家伙,也没什么关系。
  听你说话,也不像江湖人,怎么就敢说我不是江湖人呢?
  难道这江湖人,还有个什么标准不成吗?
  我劝你少来跟踪,招惹我,会让你后悔的。
  这眼看就要入我营寨了,别到时候,我的手下将你当做歹人抓起来。”
  郑杰儿哈哈大笑道:“你的手下?他们不是上山去打野味去了吗?
  估计天黑之前,不会回来了,正好我们谈谈。
  只要你说出那大唐太子身在何处,我们就可以做个交易。
  看你那营寨粮草都不足了,我索性就给你开个丰厚的条件,黄金百两,如何啊?
  足够你们这些人,享用不尽的了,而且答案很简单,就是一个具体位置而已。”
  凉小凉这回发怒了,大吼道:“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什么大唐太子?那是什么人啊?这里没你要找的人,我怎么会认识呢?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是山贼,不过,我更喜欢江湖游侠的称呼,来这里就是游玩的。
  你要找什么大唐太子,去长安城啊,这岭南蛮荒之地,哪个身娇肉贵的太子,会来这个鬼地方啊。
  我看你是被瘴气,迷昏了头脑,在这里竟说些云里雾里的糊涂话。”
  郑杰儿这次没有了耐心,直接摆开了架势,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见棺材,不落泪。
  一个走江湖的小姑娘,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不教训你一下,你真当我是纸糊的不成。”
  说着,郑杰儿猛的前冲,几个犀利刁钻的招式,直奔凉小凉而来。
  凉小凉没想到,眼前这人一言不合就开打。
  她自己连个准备都没有,不过,她的江湖经验告诉自己,不力敌,暂避锋芒也没什么丢人的。
  凉小凉脚尖脚跟相错,分别点地,以轻功躲闪,并且,双手不断的招架,来自郑杰儿的险恶招式。
  三四个回合之后,凉小凉后退的大半步,之后稳定了身形。
  郑杰儿在这间歇,也停住了手,笑眯眯的说道:“真没看出来,你的轻功不错,不过嘛,也只能是不错而已。
  这拼杀的功夫,你还没学到家呢,我也不用你束手就擒了,我只要一个答案而已。
  现在说,也不晚,黄金我照样给你,只要你说出大唐太子的具体所在,我就饶了你。”
  凉小凉将双手掩在身后,不断揉捏,她没想到对方的招数,不光是刁钻,而且,力气还超出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
  但她真的没将对方嘴里的大唐太子,与自己所认识的李高明,联系在一起。
  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一直揪着自己不放,但她身为江湖人,好胜心也很强。
  只见凉小凉稳定了心神,强行催动内功,一个前冲,她开始反攻了,直取郑杰儿脖颈和腹部。
  郑杰儿却冷笑道:“萤虫之火,竟敢与日月争辉,这样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出来献丑。
  自不量力,我今天就教教你,这江湖规矩,为了一个皇族中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这值得吗?可笑。”
  凉小凉却没给她好脸色,怒气冲冲的说道:“少说废话,看招。”
  于是,二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没有再留手,一时间拳脚齐发,偶尔催动内功,使出一记杀招。
  李承乾的营地内,他一直端坐在自己的营帐内,还在回忆与凉小凉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完全被这个江湖女子,给迷住了。
  而冯四狗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道:“殿下,属下方才的话,怎么样?
  这肚子里能夸人的词儿,属下可都没藏私啊,照这样下去,不出半月,殿下的好事将近啊。
  凉小凉大小姐今日,看殿下眼神儿中,就透着些许不同。
  虽然,属下不懂这男女之间的事,不过这女子要是心属于自己心仪的男子,就应该这样吧。”
  李承乾哈哈大笑道:“四狗啊,你不是号称你是过来人吗?
  怎么这会儿却不敢肯定了呢?你这家伙就是装傻,怪不得刘安和张肖,被你吃得死死的。
  我看你以后定能成为这血狼卫的大统领,一个都尉的军职,我许给你了。
  回头你有机会随我出征,立上几场战功,我奏请父皇,也给你弄个将军来当当。”
  冯四狗憨笑道:“那敢情好啊,属下定为殿下冲锋陷阵,这百十来斤,定将所有敌酋首级,献于殿下面前。”
  李承乾摆手道:“好说,好说,他日我主天下,也就是你这家伙,封妻荫子的时候。
  给你也弄个大将军当当,爵位也不少你的,咱直接侯爵起步,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冯四狗眉眼间故意掩饰着自己的兴奋,小声的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殿下您抬爱,嘿嘿,咱这还惦记做凉侧妃的娘家人呢,不多求那些了。
  先把殿下您的大事定下来再说,其他奢望,不急于一时。”
  他们二人正在说笑,张肖急匆匆的来到营帐,拱手道:“殿下,有情况。
  探马来报,我大营西侧有人打斗,不像是练兵,好像双方是在搏生死一般。”
  李承乾还沉浸在与冯四狗的欢笑道:“什么人啊?这么不开眼。
  竟然在我大营侧面打斗,不怕我大军去剿灭他们吗?”
  冯四狗先是一愣,随后紧张的低头道:“殿下,西侧是凉小凉大小姐的营寨方向啊,是不是她遇到什么危险啊?”
  李承乾这才反应过神儿来,猛然起身,道:“什么?小凉,对啊,她的营寨就在那边啊,难道是有人在针对她吗?
  不对,这周边哪能有敢主动前来滋事的人啊?
  定是前几日袭击我的人,看来对方是另辟蹊径,用小凉来威胁我,想要我投鼠忌器。
  传我将令,血狼卫集结,让刘安固守大营,以防对方调虎离山。
  张肖,你先带本部人马出发,我与四狗随后就到。”张肖点头领命而去。
  李承乾也急忙的,穿戴好内衬锁子甲,在冯四狗的照料下,一副英武之姿,提上自己的宝剑,直奔营门而去。
  与此同时,李宽在历阳郡公府,与独孤雨继续温存着。
  他不知道自己今日为何,如此需要独孤雨的安慰,也许他对未来新侧妃的选择,有着恐惧。
  在他心里,如若真的要娶,他很中意独孤雨,不光是相处时间长,更是二人从生死大劫中,一起走过。
  他们彼此之间,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得知对方的心思,这种默契就连萧菲菲和梅傲雪,都达不到。
  而独孤雪和慕容秋叶二人,离李宽和独孤雨的距离并不远,看着他们二人相拥,互相倾诉着离别以来的事。
  慕容秋叶轻轻一叹,不知道心里为何如此酸楚,但她立刻又掩饰了失落。
  随后,慕容秋叶说道:“独孤统领,你对道门武学有什么研究没?
  尤其是,一种刚猛的爪力,能将坚硬的石头,都透入爪力,力度十分强悍,入指七分的那种。”
  独孤雪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的慕容秋叶,竟然与她谈起了武功。
  不过,她没有多想,她思索了半天,随后说道:“我记得前朝的时候,我与阿雨那会儿还小。
  江湖上有位道士,名叫古城风,江湖人称,虎力道人。
  他就有一招成名的道门武学,听说极为刚猛。
  而且,他还是当年西秦霸王薛举的贴身侍卫,曾在战场上出现过几次。
  不过,后来好像又归隐了,专心研修武学。
  但他的年纪不小了,按年岁来算,他应该不在了吧?武德五年,他就应该年过七十。
  而他这门武学应该是有传人的,怎么?你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慕容秋叶点头道:“确实如此,别院最近有些小麻烦。
  按你所说,这虎力道人的传人,如果在武德五年就武功大成的话。
  这传人的徒弟,在武德九年就开始修炼这武功,到今年也有四载,这还勉强说得通,看来对方定是武学奇才。”
  独孤雪呵呵笑道:“武学奇才嘛,我倒是知道两个。
  当年的卫王殿下和咱们眼前的赵王殿下,这二人对武功的痴迷很深,且进步一日千里。
  尤其是,咱们赵王殿下,去年的时候,他光是在徒手打斗上,能力敌四人,内功勉强催动而已。
  但他自从有了师门传承和修炼秘术,你瞧瞧,今年这武功已经成为高手中的高手了。
  听说他与号称天下第一南宫隐,都能打成平手,虽然,我是听阿雨说的,但王府里我也仔细看了一遍,确实如此。
  你所说的那个出自别院的小麻烦,是不是与南宫隐有关啊?不会是他自己弄出来,迷惑众人的吧?
  你所说的四载武功大成,这么好的根基,完全能与咱们赵王殿下媲美了。
  如果是真的,那他们定是兄弟,否则,我还真不信。”
  慕容秋叶的心,仿佛被震了一下,心想,他们还真有可能是兄弟,只不过是堂兄弟,而这命运却相差甚远。
  尤其是,他们的父亲,一个登基为帝,另一个身首异处,还被一直丑化,唉,真是时也、命也、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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