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情世故
聂凌宇不停，继续阅读。
也只是阅读，因为书本上每个字，聂凌宇都认识，可连在一起就亚麻呆住了。
又过去1个小时。
毫无意外，中级数学又加一点。
这一册高一的数学也被翻尽，以前毫无头绪，一团乱麻的各种公式都毫无征兆的豁然开朗了。
再去翻看，答案就如吃饭喝水般简单的呈现出来，而且还能举一反三，直接反馈给自己。
好家伙。
聂凌宇直呼好家伙。
这不成了超级处理器了吗？
还是人形的。
聂凌宇喜不自胜的开始嘚瑟，学着杰克逊的太空步，在房间内不停滑行，嘴里还哼哼唧唧神叨着。
手上的书本却没有放下，他觉得自己可以再巩固巩固，夯实不知掉队到哪的基础。
直到舒婉颖敲门没人应答，推门而入。
呆呆的望着坐在散落十数本书册中间的聂凌宇，一时间有些迷糊。
她不近视，反而视力很好，还没走近就已经看清聂凌宇手中拿着的是一本高级函数。
舒婉颖：......
心中不禁腹诽起来：看得懂吗？摆出一副废寝忘食的模样？你学渣的成分都快从里散发到外了。
“小九...小九......”
舒婉颖蹙眉，走近几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聂凌宇茫然抬头，就看见那张近在咫尺的俏丽脸庞，“姐...有事吗？”
舒婉颖微微诧异，以她的经验来看，少年不是作伪，而是真正沉浸书本内了。
“饭做好了，聂叔和沐姨在下面等着呢。”
聂凌宇也有些惊讶，扫眼看向窗外有些昏沉的天空，“都这么晚...姐，你先下去，我洗把脸就下来。”
说完，不管不顾的朝房间内的卫生间走去。
舒婉颖走出房间的时候，还回头望了一眼，那片散落书本的地方。
刚刚留心看了一下，全是学习书籍，没有一本杂书。
这个少年从车祸醒转后，就一直在改变。
正在和老公交谈着什么的沐楠雪，看见舒婉颖魂不守舍的坐下，不禁奇怪的问：“小婉，你怎么了？”
舒婉颖微微摇头。
有些话，真的说不出口，也没法说。
国字脸的聂兴诚是个粗旷的北方汉子，再加上早些年在部队待过，嗓门很大，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怎么了小婉，是不是小九又气你了？”
舒婉颖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又让大家往聂凌宇身上联想了，谁叫那家伙以前老是明里暗里的针对自己，这也是她不愿长留这个家的原因。
“没有，聂叔，你误会了。”
聂兴诚朝楼梯口瞄一眼，浓眉拧皱，“那小子人呢？是不是还在睡觉？”
“在洗漱，就下来了。”舒婉颖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把刚刚看到的一幕暂时隐瞒下来。
因为，她不能确定聂凌宇的改变是昙花一现，还是持之以恒。
说早了，怕叫面前这一生自己最敬重的两位，徒增烦恼。
还不省观察观察再说。
聂兴诚还要彰显大家长的威严，却被旁边老婆一个犀利的眼神给打断，“行了，平时也不见你操心，小九大病初愈，又刚飞回来，休息一下怎么了，真是的。”
“妈，聂总又怎么惹你不高兴了？”聂凌宇看着经典的一物降一物戏码，棱角分明的俊朗脸庞上洋溢着痞笑。
沐楠雪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添油加火的儿子，嗔怪喊道：“就你话多，快来吃饭。”
“得嘞...”聂凌宇怪应一声，小跑着来到餐桌前坐下。
聂兴诚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儿子，见确实没有大碍，才算放下那颗悬着的心，保持着大家长风范，不动如山。
老婆盛饭，不是闺女胜似闺女的舒婉颖舀来满满一碗鸡汤，里面还有最爱吃的鸡爪，聂兴诚硬朗的脸庞，不知不觉柔和了几分。
见三人面前都有一杯果汁，而自己面前空空如也，聂兴诚不由的砸吧砸吧嘴，望向自己老婆，眼神温柔，带着讨好的殷切。
老夫老妻了，沐楠雪哪能不明白他的想法，当即黛眉一蹙，“不是说好的吗，在家里不喝酒。”
聂兴诚讪讪一笑，刚要准备自我抢救一下，就见儿子嗖地窜向不远处的酒柜，再回来时笑眯眯的，还扬了一下手里的酒。
“妈，难得咱们一家团聚，再说，我大难不死，不得庆祝一下？”他说着对自己老爸挑挑眉。
作为一个捧哏，聂兴诚绝对合格，没叫话落音，就接着道：“是啊，老婆，今天不是开心吗，你看咱们一家算是全员到齐，在你的英明领导下，日子蒸蒸日上，不得庆祝啊？”
聂凌宇偷偷给老爸竖了个大拇指。
这马屁拍的有高度。
舒婉颖掩嘴轻笑，也是一身家居服的她，把慵懒穿出了别样的高雅，风采照人。
望着自己男人跟儿子，一唱一和，沐楠雪也是无语了，“事先说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在外面喝，回家还喝，还要不要身体了？”
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透漏的却是浓浓的关切和爱护。
聂兴诚咧嘴笑道：“老婆永远是正确的，小九你以后要认真贯彻，听见没？”
正在给他倒酒的聂凌宇立马点头。
沐楠雪黛眉一挑，好看的眼眸瞪着自己男人，“我听你这话里有话啊！”
聂兴诚赶紧端起酒杯，“老婆，我哪敢啊，来，碰一杯，我们一同庆祝小九归来......”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完这顿饭，因为叫佣人放假，所以洗涮的工作就留给了两位女士，而聂兴诚和聂凌宇父子俩就得闲坐在客厅闲聊。
给自己老爸泡了杯解酒茶，聂凌宇坐在旁边。
能明显感觉到聂兴诚身上的疲惫，不管什么家庭，生活都不易。
其实聂兴诚没喝多少，最多二两，只是这段时间几个楼盘同时开工，数个工地来回跑，再加上琐事太多，就导致了睡眠减少。
“爸，要是太累，就找个职业经理人代管公司吧！”聂凌宇知道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老聂同志是不会答应的。
但这话自己作为孩子必须要说，至于他听不听是另一说。
喝了一杯儿子亲手泡的茶，聂兴诚心中欣慰，“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公司又不是咱们一家的，还有几个股东。”
“现在公司越做越大，我有时也感到力不从心，不是没想过找个人代管公司，只是眼下所有事千头万绪，有些事只能我出面.....”
“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聂凌宇点点头。
老爸的言下之意非常明显：咱们所处的是个人情社会，而人情社会就是个另类的江湖。
聂凌宇记得前世，有位老艺术家扮演的东北王，曾说过一句名言“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