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都怪我

  年宿宿坐在地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双脚并用往后退,意念打开了系统背包,但人在害怕,慌乱的时候总是会掉链子,那些道具名字她怎么都看不进眼里,以至于一个能用得上的都找不到。
  “嗷呜——”一声长鸣刺破黑夜。
  秦君郁提剑袭来,精准刺进狼的心脏。
  但狼并没有立即倒下,扑倒了秦君郁,长剑落地,他只能徒手相搏,幸亏狼受了重伤,没挣扎几下就呜咽倒地了。
  秦君郁被抓伤了胳膊,并无大碍。
  两人惊魂未定。
  秦君郁去扶年宿宿,却被她推开,“我没事,你快去看看洛姑娘怎么样了?”
  若不是为了救自己,洛元香也不会被咬。
  她心中难安,吓得腿软一时无法站起身,秦君郁也知性命攸关,快步朝洛元香走去。
  洛元香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胳膊,眼泪和血一样流个不停。
  余光看到秦君郁朝自己走来,她心生一计。
  洛元香强撑着坐起,在秦君郁蹲下时她首先问的是:“年姑娘怎么样?可有受伤?”
  她眼波流转,盈了一眶泪随时准备落下。
  她救了年宿宿,秦君郁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念在她受了重伤的份上,他语气柔和了些:“她没事,倒是你,伤口得抓紧处理。”
  闻言,洛元香松了口气,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幸好年姑娘没事,不然元香要愧疚一辈子了。”
  “若不是我叫她陪我出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箫公子,抱歉,让你担心了。”
  她缓缓抬眸,含着一汪泉水的媚眼里有万千风情,风一吹来,发丝飘动,单薄的衣衫衬得她越发可怜。
  秦君郁的耐心和好态度被她哭没了,只觉得聒噪,后而她还浑然不知。
  他语气恢复了一惯的冰冷:“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洛元香愣住了,明明刚才还温声细语的,怎么突然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她还没反应过来,年宿宿过来了。
  “洛姑娘,还好吗?”她眼中满是愧疚,尤其是看到洛元香鲜血淋漓的胳膊时,更加不忍了。
  洛元香此时的虚弱倒不是装的,她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说的却是:“我没关系,年姑娘没事就好。”
  “先回去吧。”秦君郁迫不得已打断两人,他环顾四周,眼神警惕,“狼是群居动物,附近不止一匹狼,它们闻着血腥味很快就会找过来。”
  两人才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耳边惊现渗人的狼叫声。
  年宿宿扶起洛元香,“走先回去再说。”
  秦君郁脱下自己的披风给她盖上,隔着披风扶着她。
  没走几步,洛元香晕了过去。
  没办法,秦君郁只能将她背回去,年宿宿在一旁扶着,两人脚步匆匆,只用了一刻钟就回到了驻扎地。
  阿隼和青玉刚刚巡逻完回来,给火堆添上柴,现在燃得更旺了些,看见狼狈的三人,立马紧张起来。
  “快,去打盘水来烧热,再取些干净的纱布。”年宿宿镇定地吩咐阿隼。
  阿隼跑着离开了。
  她又看向青玉:“去马车里取两张毯子过来,还有我的药箱。”
  青玉领命。
  马车里太冷,又黑又潮,年宿宿打算直接在火堆旁帮洛元香处理伤口。
  这边动静不小,没一会儿,秦冠清和箫云筝就被吵醒了。
  一群人忙活着,打水的,拿刀子消毒的,取药的……
  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洛元香的伤口终于包扎好了。
  洛元香悠悠转醒,被这么多人盯着看,她又躺着,实在不好意思,便坐起来了。
  “年姑娘,是你帮我处理的伤口吧?多谢。”她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箫云筝是个直性子,有话就问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姎姎,你和洛姑娘怎么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阿隼不是说过附近有狼吗?要去你也该叫我或者郁哥陪你一起呀,太危险了。”
  语气中略有责怪之意,但年宿宿知道她白脾性,并非是在生谁的气,更不是推算责任,而是关心则乱,这时候说几句好话安抚一下就没事了。
  可洛元香不知道,她直接就给箫云筝跪下了,也就垂眸,抬起的瞬间,豆粒大的眼泪说落就落。
  “是我不好,都怪我,若不是我硬拉着年姑娘陪我去那里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她声音闷闷的,染上了一道哭腔,看了眼年宿宿,脸上满是愧疚,“幸好年姑娘没事,不然……元香不知该如何自处。”
  箫云筝怔住了,她并没有要怪洛元香的意思,可洛元香字里行间把错往自己身上揽,搞得好像她要追责一样。
  秦冠清叹了口气,“好了云筝,洛姑娘伤重,你就少说两句吧。”
  箫云筝气不打一处来,语气发冲:“什么叫我少说两句?我说什么了?我有说她一句不好吗?我关心姎姎问清楚情况都不行?”
  秦冠清愣住了,他说错话了?可他不也什么都没说吗?好心提醒一句罢了。那洛元香看着实在可怜。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秦君郁蹙眉道。
  他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火。
  箫云筝眼尖,看到他胳膊受了伤。
  “郁哥,你受伤了!”她立马抓住他的胳膊想要查看,却被他挡开,“没事,小伤,我等会自己处理就好。”
  箫云筝见他不领自己的情,也懒得热脸贴冷屁股。
  心情本就不好,还被秦君郁冷脸相待,心情更差了,虽没有继续问他的伤,但还是嘱咐了一句:“那你记得上药。”
  年宿宿想去帮他处理伤口,人都站起来了,却听见洛元香“啊”一声轻呼。
  洛元香的伤口又渗血了,白色的纱布迅速染成了红色。
  年宿宿只好重新帮她包扎。
  火堆上支了个小盘,煮着洛元香的药,咕噜噜冒了泡,却还不够火熬,天蒙蒙亮,年宿宿让阿隼和青玉去休息,养精蓄锐。秦冠清和箫云筝早跑到树下睡回笼觉去了。
  火堆旁就剩年宿宿和洛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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