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无心插柳
虽然许桂香内心里对老歪并不满意，觉得她的女儿这么优秀，找个比老歪强百倍的男人都不在话下。但是人家总算是帮了自己的女儿，而且也扯了结婚证的，是李小兰法律上认可的丈夫，她也是只能罢休。
如今，自己的女儿总算是同意让老歪摆酒席，这才算是对他们做父母的还有村里的人都有个交代，总是不能让村里人看笑话。
李小兰虽然答应了让老歪摆酒席，但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她不敢肯定老歪会不会答应，就算答应了，老歪有没有钱摆酒席还是两个字。
这些顾虑让李小兰左右为难，她不想去勉强老歪，觉得这样会欠老歪越来越多，到时候自己不想跟老歪过日子也说不过去了。
唉！实在不行，自己去找杨俊借钱，让老歪配合自己结个婚吧，这戏总得演全套吧！只是又要委屈老歪扮演一次新郎官了。
还在堂屋里焦虑万分不知所措的老歪，万万没想到，自己钱没到手，现在又要喜当新郎官了，看来他是要把背锅侠的事业进行到底了。
田癞子见老歪低着头拎着板凳进了堂屋，他也觉得无趣，也灰心丧气拎着板凳进了屋。
“啷、啷个搞？早晓、晓得孙老师搞、搞不到事，我、我们还、还不如一开始就拿、拿去怀化卖、卖了，哪怕少、少卖点也可、可以。”
田癞子眼里没了精气神，有气无力地说道。
老歪听到这话，眼里恢复了一些神采：“也是哈！又不是除了孙老师就没得地方卖，少点总比没得好！”
是呀，拿到怀化去卖，就算那些古玩城的老板再压价，按孙老师说的一半价格卖也有不少钱，应该够他把李小兰接回来，再做点别的生意了。
“老歪！”
正在老歪重拾信心的时候，却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听到这个声音，两个人不由得精神一振，这声音不是孙老师还有哪个？
“唉唉唉！我在屋头！”
老歪心头一阵狂喜，赶忙跑到大门口，就见到孙老师一马当先，身后有站着四个高矮胖瘦的男人。
“老歪！先进屋去说！”
见老歪要开口问什么，孙老师赶忙制止，外面不是讲话的地方。
“好好！都进屋！都进屋吧！”
老歪反应过来，又赶忙招呼着大家进屋。
几个人站在院子里左右打量了一番，都点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
果然像孙老师电话里说的，这家祖上是个富裕之家，从这老房子的做工和装饰就能看出这家祖上非富即贵，有好东西是在情理之中的。
几个人在老歪和孙老师的邀请下，款款进入堂屋，老歪看板凳不够，又把堂屋香案两边的两把太师椅搬了过来，看还是不够坐，自己只好扯着田癞子站到了一边。
“老歪，家里有茶叶没，给大家泡点茶吧！”
孙老师见大家坐定，才抬起头笑容满面地招呼小二上茶。
歪着脑壳傻呵呵笑着的小二却愣在了当场，他家哪里有什么茶叶，平时他都是喝保温瓶里的白开水，而且家里也没有那么多杯子，就算有茶叶，难道用碗泡茶？
大家看着一脸尴尬的老歪，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是破落户呀，家里连茶叶都没有，估计平时都没人来做客。
“呵呵！没关系的啦！我们有矿泉水的啦！”
一个操着一口广普的矮胖中年人开口缓解了现场了尴尬气氛。
话音刚落，一个须发皆白穿着唐装的精瘦老头儿，看了一眼站在一边尬笑的老歪，开口问孙老师：“孙老师，想必这位就是持宝人，啊，不！宝主吧！”
“是啊，蒋大师！他就是宝主！给你看的铜钱就是他家的！”
孙老师满脸堆笑，态度恭敬，看来这个老头的来头不小，让老歪有了不小的压力。
等大家都知道了这个脑壳有点歪的人就是他们千里迢迢要找的人，而歪脑壳旁边那个戴军帽的是凑热闹的，都点头算是和他们打招呼了。
接着，孙老师又给老歪介绍起这四个人来：“老歪，这边两位呢，是江苏苏州的蒋大师和他的徒弟，这两位是广州的郭老板和他的店里的何经理！”
老歪听完介绍，忙一通地打招呼，想上前一一亲切握手，却见他们都没有起身，似乎都没有跟他这个家传宝继承人握手的意思，只好作罢。
“孙老师，我们时间宝贵，就直奔主题吧……”
须发皆白的蒋大师也不想客套下去，就直接提出看货的要求，郭老板也连连点头称是。
孙老师也不想聊家常，抬头看向还在不知所措的老歪：“老歪，还不去把东西拿出来给几位老板看看？”
“好嘞好嘞！”
老歪答应一声，就屁颠颠地跑进了他当做卧室的那间厢房。
不一会，大家就见到老歪又屁颠屁颠地抱着一个报纸包着的两样东西走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两个报纸包着的物件放在桌上，又让到了一边。
“我来打开吧，几位老板请随便看。”
孙老师上前把两个报纸包慢慢地打开，几个人就见到一个罐子和几个硕大的铜钱静静地躺在报纸上。
“咦！”
郭老板嘴里发出咦的一声，两只眼睛顿时放光，死死地看着那只罐子。
蒋大师则对罐子不为所动，生怕郭老板和他抢着看铜钱，就递了个眼色，他徒弟心领神会地把铜钱连着报纸一起捧在手里，递到了他的眼前。
郭老板则站起身来，围着罐子左看右看，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双手捧起罐子，朝旁边的何经理招呼一声：“拿手电来！”
孙老师见郭老板这副样子，心头大喜，想不到郭老板会对瓷器也这么有兴趣，而且还如此的重视，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看着场中四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各自手里的东西，而且还不断半天都舍不得放下的样子，孙老师觉得这次是比较稳当了，于是对着老歪微微点点头。
但是，场上的变化，又好像超出了他的预期，反而有脱离他掌控之势。
之前，他没有想到瓷器一下子就吸引了郭老板的注意力，似乎是忘了铜钱的事，要是他对铜钱没有了兴趣，说好的竞价搞不成，到时候价格咋个办？
半晌，郭老板和何经理对视一眼，用眼前交流了一下，才摁灭了手里的玉石专用手电，轻轻地把罐子放在桌上，何经理也把手里的盖子盖了回去。
看到蒋大师师徒还在那研究铜钱，于是就对孙老师笑了一声：“孙老系！不好意系啦，我和小何去门口单独商量一下！”
孙老师见郭老板没有看铜钱就要商量，肯定是看上了那个罐子，于是就连忙点头：“郭老板，没关系，你请便。”
郭老板和何经理于是就走出了大门，去院子里商量去了。
蒋大师师徒把铜钱挨个看完，不动声色地放回桌上，却并不说话。
这个蒋大师，就是孙老师嘴里感叹过拥有一个靖康重宝此生足矣的藏友，孙老师最开始就是想买给他，只是在寄照片的时候，孙老师为了双保险，就同时寄了一份给了郭老板。
如今的情形却是出乎孙老师的意料，那郭老板在看到罐子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别情移恋了，都不打算看铜钱了。
眼下这个情况，让孙老师既喜又忧。